编者按:2023年10月27日至10月28日,由中华预防医学会、中国肝炎防治基金会主办的“中华预防医学会感染性疾病防控分会2023学术年会暨第六届中国感染论坛”于广州隆重召开。来自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的高志良教授在会上进行了《乙肝治愈临床问题述评》的报告,肝霖君与大家分享相关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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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撷萃】高志良教授:乙肝治愈临床问题述评


一、慢乙肝现状与临床治愈的意义

临床治愈是目前国内外慢乙肝防治指南推荐的理想治疗目标,可最大程度降低患者的肝癌发生风险和不良结局。

各类慢乙肝人群临床治愈现状:核苷(NAs)经治优势人群、非活动性HBsAg携带状态人群(IHCs),以及慢乙肝儿童已能够实现较高的临床治愈率。初治慢乙肝患者、免疫耐受期、不确定期等人群的治疗也正在不断探索中。

 

二、慢乙肝临床治愈中国实践

NAs经治患者临床治愈——珠峰项目已执行5年,共覆盖全国400余家医院,成功入组医院392家,近2000名临床肝病医生参与。截止2023年9月30日,成功入组32098例患者,临床治愈5895例。珠峰项目创新性设计了“慢乙肝NAs经治患者临床治愈技术流程”,通过对不同治疗节点疗效相关指标的评价指导NAs经治患者的治疗决策,以提升患者的临床治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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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峰项目”中期结果充分证明了乙肝是可以治愈的,NAs经治患者经PEG IFNα治疗48周的HBsAg清除率超30%。2022年版指南也推荐在一些符合条件的患者中,如NAs治疗后HBV DNA定量<检测下限、HBeAg阴转,且HBsAg < 1500 IU/mL时,可考虑使用PEG IFNα治疗来追求临床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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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HCs的HBsAg水平较低,属于临床治愈优势人群,已有荟萃分析表明IHCs经PEG IFNα治疗48周后的总体HBsAg清除率为47%。目前,开展的IHCs临床治愈探索“星光计划”已覆盖全国42家基地医院,298家分中心医院,28个省市自治区。“容愈项目”共覆盖临床中心174家,实现筛选入组100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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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期”患者疾病进展风险相对较高,指南建议抗病毒治疗。一项国际多中心多种族回顾性研究表明,“不确定期”患者接受抗病毒治疗后降低70%的肝癌发生风险。针对“不确定期”患者临床治愈开展的“领航项目”,采取PEG IFNα或NAs单药治疗策略,计划入组4500例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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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NAs治疗容易导致低病毒血症,有研究表明低病毒血症患者经PEG IFNα联合治疗48周的HBsAg清除率为30.9%,显著高于NAs组。目前开展的低病毒血症临床治愈探索的“未名”项目,计划入组2000例患者,已完成入组近1000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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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低龄儿童也可进展为严重肝纤维化甚至肝硬化,指南建议扩大抗病毒治疗适应证。研究表明慢乙肝儿童基于PEG IFNα治疗可获得超50%临床治愈率,且年龄越小临床治愈率越高。探索慢乙肝儿童临床治愈的“萌芽”项目,目前已成功入组883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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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床治愈后持久性佳,HBsAg复发率较低。巩固治疗12 - 24周,HBsAb高水平等因素有利于临床治愈持久性。对于临床治愈患者也要进行定期随访,评估抗病毒治疗的长期疗效。3年内应每6个月复诊1次,包括乙肝病毒学指标、HBV DNA定量、肝脏生化学指标、AFP及超声影像检查,在3年后每1年复诊1次。
 

临床治愈后复发患者经PEG IFNα再治疗,可获得HBsAg清除率超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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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提高慢乙肝临床治愈的策略

PEG IFNα的长期治疗易造成CD8+ T细胞耗竭,为恢复宿主免疫功能,可采取PEG IFNα间歇治疗。双子座项目和聚乙二醇干扰素α-2b注射液联合替诺福韦治疗慢性乙型肝炎患者的多中心、随机、对照研究也正在不断探索中,旨在提高PEG IFNα治疗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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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PEG IFNα治疗48周未获得HBsAg清除的患者,适当延长PEG IFNα疗程可增加临床治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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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过程中联合乙肝疫苗可能提升患者的临床治愈率,接种乙肝疫苗有助于促进HBsAb的产生或水平升高,仍有待进一步研究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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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慢乙肝临床治愈预测指标

基于“珠峰”项目大数据的3个早期临床治愈预测指标,包括基线HBsAg水平,24周HBsAg下降>1 log10 IU/mL和12周ALT急性升高,能够简便可靠的预测HBsAg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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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型预测指标如乙肝病毒大、中表面蛋白( LHBs和MHBs )和血清IgG也可较好的预测HBsAg清除。免疫相关预测指标也在不断探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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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慢乙肝临床治愈未来展望

基于现有的有限疗程策略可使部分患者实现临床治愈,但仍有一些患者难以达到理想终点。实现临床治愈与病毒负荷及宿主免疫状态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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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除携带整合HBV DNA的肝细胞更有利于降低远期不良结局,NAs对已形成的整合HBV DNA的肝细胞克隆性扩增集落无直接作用。而PEG IFNα不仅可以抑制病毒复制,其对患者的免疫调节作用还能够通过激活HBV特异性CD8+ T细胞,抑制甚至清除既存的携带整合DNA片段的克隆性扩增肝细胞。

实现cccDNA清除是乙肝治愈的更高追求,研究发现基于PEG IFNα治疗获临床治愈的患者肝内cccDNA水平和HBsAg阳性比例、整合HBV DNA均显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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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机制研究表明肝内大HBsAg(LHBs)与超倍体肝细胞形成密切相关。大HBsAg可致约25%肝细胞胞质分裂失败,产生超倍体肝细胞,这种超倍体肝细胞中可检测到大量异常的染色体片段及重组,因此血清HBsAg水平并不能完全反映肝内HBsAg表达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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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扰素α治疗1年后肝内HBsAg下降幅度明显,HBeAg阴性组中有15%患者出现肝内HBsAg丢失,PEG IFNα治疗后肝内HBsAg丢失组较肝内HBsAg未丢失组血清HBsAg下降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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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研究表明PEG IFNα治疗获得临床治愈的患者cccDNA清除率为27%。临床治愈组的HBV 整合数量也显著更低。肝内cccDNA阴性或HBsAb > 100 IU/mL的临床治愈患者均未发生HBsAg逆转,可能与cccDNA池变小和活性降低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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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研究表明临床治愈后的肝癌发生显著降低,5年肝癌累积发生率为1.5%左右。中国降低乙肝患者肝癌发生率研究(绿洲)工程项目也将在未来提供更多预防肝癌的循证医学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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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乙肝临床治愈面临的难题与挑战是肝内残存的HBsAg及cccDNA对远期预后的影响。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需要进一步解决:肝内残存HBsAg与后续的肝癌发生风险;肝内残存cccDNA与HBV再激活风险;残存的cccDNA与HBsAg与肝脏微环境炎症及纤维化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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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图片引自高志良教授幻灯(大会现场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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