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已有大量研究证实核苷类似物(NAs)经治的慢乙肝患者(优势人群)在接受基于聚乙二醇干扰素α(PEG IFNα)的治疗后更易获得HBsAg清除(相关链接一、),但该类患者在治疗过程中细胞因子的变化及其与HBsAg血清学应答的关系尚无定论。

近期,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的高志良教授团队联合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的张倩教授及童巧霞教授团队发表了一项相关研究,结果显示NAs经治的慢乙肝患者联合PEG IFNα治疗后HBsAg清除率接近40%,临床治愈患者的血清IL-5水平显著升高,与B细胞升高趋势一致,可用于预测HBsAg清除。

【期刊导读】新预测指标:IL-5可预测慢乙肝患者HBsAg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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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方法

本研究纳入95例于2019年3月至2021年5月在广州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接受治疗的HBeAg阴性慢乙肝患者。纳入标准:年龄18 - 65岁,NAs治疗超过1年,未经IFNα治疗,HBsAg < 1500 IU/mL。所有患者在长期NAs治疗的基础上接受PEG IFNα-2b治疗持续48周。如果患者治疗期间获得HBsAg清除(HBsAg < 0.05 IU/mL)并在随访期间持续至少12周则可缩短疗程。治疗过程中HBsAg清除者为临床治愈组,若患者在治疗结束(EOT)时仍可检测出血清HBsAg,则为未临床治愈组。

最终78例有全血清细胞因子的HBV DNA阴性慢乙肝患者纳入分析,并在NAs联合PEG IFNα-2b治疗前、治疗时及治疗结束时,每隔24周检测血清细胞因子(IL-1β、IL-2、IL-4、IL-5、IL-6、IL-8、IL-10、IL-12、IL-17和TNF-α),并采集临床和实验室数据。分析临床治愈组和未临床治愈组HBsAg清除率的特征,并采用流式细胞术分析5例患者(临床治愈组2例,未临床治愈组3例)的外周血单核细胞(PBMCs)标本。

研究结果

01. NAs经治人群联合PEG IFNα-2b治疗的HBsAg清除率接近40%

在78例患者中,HBsAg清除率为38.5%(30例)。临床治愈组患者的平均年龄为40.6岁(36 - 45岁),比未临床治愈组患者年龄小。两组患者性别分布情况相似,男性居多,占85%以上。临床治愈组的基线HBsAg水平显著低于未临床治愈组(311.6 vs. 460.1 IU/mL, P = 0.03)。两组患者的白细胞(WBC)、中性粒细胞、血红蛋白、血小板、白蛋白、谷丙转氨酶、谷草转氨酶、总胆红素水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 均 > 0.05)。

患者基线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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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临床治愈组的IL-5水平显著高于未临床治愈组

两组患者在治疗24周及48周时IL-1β、IL-2、IL-4、IL-6、IL-8、IL-10、IL-12、IL-17及TNF-α水平变化无统计学差异(均> 0.05)。但临床治愈组的IL-5水平在整个治疗过程中均显著升高,未临床治愈组的IL-5水平在24周时先下降,至48周时升高。24周及48周时临床治愈组的IL-5水平显著高于未临床治愈组(P24W = 0.033, P48W =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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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前后两组患者IL-5水平的变化情况

03. 联合PEG IFNα-2b治疗24周及48周时IL-5水平可预测HBsAg清除

治疗24周及两组患者的血清IL-5水平与HBsAg清除相关。ROC曲线分析结果显示,24周及48周IL-5的表达水平能很好地预测HBsAg清除,ROC曲线下面积(AUC)分别为0.644(95% CI, 0.515 - 0.773; P < 0.05)及0.649(95% CI, 0.517 - 0.781; P <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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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4周及(B)48周时IL-5表达水平预测HBsAg清除的ROC分析结果

04. 联合PEG IFNα-2b治疗后B细胞亚群的频率不断增加,其变化趋势与IL-5水平一致

从治疗开始到24周时临床治愈组的CD4 T细胞比例呈上升趋势,到48周时降至基线水平;而未临床治愈组则相反,从治疗开始到24周呈下降趋势,然后从24周到48周缓慢上升。临床治愈组CD8 T细胞比例在治疗后24周时变化较小,24周至48周时增加;未临床治愈组CD8 T细胞比例在治疗后24周内上升,从24周到48周略有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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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s和PEG IFNα联合治疗期间CD4 T(A)和CD8 T(B)细胞亚群的动态变化

对于B细胞亚群,在两组患者中,治疗24周时B细胞亚群的比例均有所增加且增幅相似;在治疗48周时,临床治愈组进一步增加,而未临床治愈组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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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组不同时间点PBMC中B细胞(CD19 CD20)的频率(A)及CD19 CD20 T细胞比例(B)

未临床治愈组的调节性T细胞(Tregs)比例不断升高,而在临床治愈组中,24周时Treg细胞比例上升,但48周时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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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组不同时间点时PBMC中Treg细胞群的频率(A)及细胞比例(B)

分析患者T细胞中PD-1的表达情况发现,24周时两组的PD-1表达水平相似,但48周时,未临床治愈组CD4 T细胞及CD8T细胞中的PD-1表达水平均高于临床治愈组,其中CD8亚群的PD-1表达水平明显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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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s联合PEG IFNα治疗时CD4 PD-1细胞及CD8 PD-1细胞的频率。

(A)PBMCs中CD4 PD-1细胞和CD8 PD-1细胞的频率;

(B)两组在各时间点时CD3 CD4 PD-1细胞的比例;

(C)两组在各时间点时CD3 CD8 PD-1细胞的比例

专家有话说

慢乙肝患者体内HBV特异性T细胞受到多方面的影响,细胞表面持续表达PD-1、多种抑制性因子、抑制性免疫细胞和免疫微环境均会诱导T细胞耗竭,导致数量减少、功能抑制,无法有效清除病毒(相关链接)。IL-5来源于辅助性T淋巴细胞2(Th2),可以通过促进B细胞的增殖分化,增强Th2细胞介导的体液免疫应答,从而增加抗体分泌。

本研究中NAs经治的慢乙肝患者联合PEG IFNα-2b治疗后HBsAg清除率接近40%,治疗期间临床治愈组的血清IL-5水平显著升高,与B细胞亚群升高趋势一致,且与HBsAg清除率呈正相关,提示对PEG IFNα-2b治疗的免疫应答更佳的患者更易获得临床治愈,尤其是在CD4 T细胞和B细胞的免疫活性方面更佳的患者,在诱导血清IL-5快速升高及HBsAg下降方面更为显著。因此IL-5水平可以预测HBsAg的清除率。此外,治疗48周时临床治愈组患者T细胞中的PD-1表达水平低于未临床治愈组,且Tregs细胞比例有所下降,可能有助于恢复特异性免疫应答,从而清除受感染的肝细胞,加速临床治愈。

参考文献:

Wang P, Mo Z, Zhang Y, et al. Serum IL-5 levels predict HBsAg seroclearance in patients treated with Nucleos(t)ide analogues combined with pegylated interferon[J]. Front Immunol. 2023, 13: 1104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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